“其实你不用担心,我身体不好,酒量却还不错。不过基本上在外面饮酒的时候都会作假,以身体不适推拒。想要灌醉我来个霸王硬上弓还是很困难的。那天晚上因为是几个兄弟难得聚在一起,所以多饮了两杯。那女子我是故意扔到庄子上去的,你无须在意,那女子也是个有胆识的,我问过她,但是没有查出她的底细,所以把她放在庄子上也是个诱饵,狐狸尾巴时间长了总会露出来的。”
冰清长长的松了口气,窝在容凉的怀中,打个呵欠,“好困,要睡了。”
这个没良心的,得了答案就这般放松心事去睡了,却搅得他一池春水满涟漪。不过看着冰清有些疲乏的面容,扶着她躺下,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哄她入眠。
冰清的呼吸很快地就变得绵长平稳,一看就是进入梦乡了。容凉打量着她的睡颜,自己几句话就这样相信了,她还真是信任自己。
想到庄子上的那个女子,容凉的神色瞬间变得冰冷,连他都没能摸清楚底细,看来这回背后的人来头不小啊。他后来查证过,这女子是容锐带进府的,但是容锐只肯承认他是想要把人收到自己院子里去的,只是没想到那女子半夜走错了地方。
既然进了容凉的房间,不管有没有做什么,容锐这个女子都不能要了,说起这个的时候,容锐还一脸肉痛,对容凉说这是他费尽辛苦从扬州弄来的好货色,记过便宜了他心中很是愤愤。
瞧着容锐的模样不似作假,如果真的这样的话,只有两个可能,第一容锐装的太像,他都看不穿。第二,那就是容锐从跟上就被人算计了。
若是前一条还好,但是如果是后一条……容凉现在想想,实在是想不出来,谁要这样费尽心思的盯着他不放。他没记得自己得罪了什么人的,他一个病秧子,从出生以来大多都是在床上呆着的,能得罪什么人呢?
容凉小心翼翼的熄灭了灯烛,黑暗中听着冰清的呼吸,一颗心渐渐的安定下来。
不管那人是谁,他都要将他揪出来。
如此这般想着,这一夜却是辗转难眠,天将亮的时候索性也不睡了,悄悄的坐起身来穿上衣服走了出去。昨晚上老四跟老五都来跟自己投诚,手足兄弟总比外人信得过。
回到容府的日子其实也并没有跟以前有什么大不一样,不过是每日要晨昏定省尽孝道,偶尔遇上二夫人三夫人听两句酸言酸语,其实不怎么具有杀伤力,冰清倒也不放在心上。
关于二夫人装病不肯分家搬出去单过的事情,冰清就装作不知道,反正上面还有长辈在,她一个小辈根本就不用去出头。而且在冰清的心里觉得,其实分不分家没什么两样,分家就是把容家的家财提前分开而已。这以后容凉既然担起了这副重担,容家的事情到底还是要落在他的身上,容家其余几个儿子的事情,他总得还要管着,不管不免落下一个刻薄的名声。
其实这样一来,容凉身上的担子更重,分不分家没什么两样,冰清觉得现在二夫人还满腔怨气的,索性不如不分。
至于庄子上的那个女人,冰清现在反而不放在心上了,容凉肯定比她更上心,到时候查清楚了自己问一声就够了。两人从皇陵回来后第十天传来一个消息,惠妃没了。
此时,冰清正在跟容凉在小花厅用饭,猛不丁的听到这个消息,还真让人有些猝不及防。
冰清艰涩的把口中的饭菜吞咽下去,然后看着容凉,问道:“咱们家跟惠妃还有亲戚关系的,吊唁的事情……”
这件事情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但是毕竟是姻亲,要是一点表示没有,反而不好。但是这里面的度可不好把握,毕竟因为惠妃皇后才几乎连命都没了。
而且,冰清也没想到惠妃居然真的没了,虽然早就知道惠妃身子不好,不过还是觉得有些突然。
容凉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冰清说道:“你不用担心,这些事情都是有定例的,而且你怀着身子就算是吊唁这种事情你也不用去。更何况,人是在皇陵没得,只怕皇上就会把人直接葬了。”
以慕元澈对惠妃的厌恶跟憎恨,能安葬她已经算是仁慈了。当然这样的话,容凉是不会跟冰清说的。
“嗯,我晓得。”冰清挤出一丝笑容,站起身将容凉送了出去,既然把消息送到了容府,容凉肯定要把这件事情给处理好的。至于官方交代什么的,想必容凉一定会做的很出彩的。
送走了容凉,冰清也没了吃饭的心思,就让人把饭菜撤了下去。刚想着躺会儿,四夫人跟五夫人就来拜访了,上一回在东苑宴请她们,大家倒是挺开心的,之后也常来常往的。都是一家子人,一个屋檐下住着,冰清也不想做那世外高人不食人间烟火似的。所以还是用心的跟四夫人五夫人来往的,更何况现在容凉的地位,只有别人捧着她的,相处起来倒也不觉得为难,这一来二去的,冰清还真觉得以往木头人似的四夫人跟五夫人其实也都是妙人。
冰清请两人坐下,夏初屋子里倒也不闷热,再加上把窗都打开了,屋子里满都是花草香气,比那些熏香清新多了。
“到底还是大嫂这屋子收拾的好,一进来也闻不到那些浓浓的熏香气,前些日子我也把熏香换掉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屋子里还是有些味道。”四夫人无奈的说道,倒是真的有几分的烦恼。
冰清给两人斟了茶,墨玉带着小丫头奉上茶点还有时鲜的果子,就退到一旁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