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香也有熏香的妙处,只是我现在闻不得那样的味道,所以这才撤了去。四弟妹不如在院子里移种些花草,花多了香气就浓了。”冰清觉得每个人的爱好都是不一样的,这样的事情还是根据自己的喜好比较好。
四夫人就笑了笑,“这倒也是,我院子里花草是少了些,等到将来出去是要多种一些。”
冰清听着四夫人的话嘴角的笑容不变,心里却是无可奈何的一笑,四夫人这是在暗示自己她们是乐意分家单过的,不会给他们添堵。其实冰清倒不觉得在一起过有什么麻烦的,但是人家表明了立场,她这个时候却不好表态,毕竟有的事情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明白的。
“咱们女人整日呆在院里可不就是想着怎么舒服怎么来吗?过日子,过日子,过的就是日子,自然是要开心舒服才好。”冰清这样的女子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会尽力的给自己一个舒服的环境,不会让自己委屈的。
几个人聊着聊着,话题慢慢的就转移到了京都最近的八卦上去了,当然最后提及了惠妃的事情。
“冷家如今也不晓得如何了,当初也是风光过得。可见把女儿送进宫是天大的好事,可是一念之差有的时候也会成为家族的大难。”五夫人心里很是唏嘘,她曾经想起以前在闺中的时候,就听人提及过先皇后还有后宫里几位比较有名的妃子。一个是当初盛宠的甘夫人,一个就是惠妃,如今甘夫人早已经化成了尘土,最后都没落得什么好结果。没想到惠妃……最后也落得祸及家人,自己也香消玉殒的结果。
可见人的一念之间有多么的重要,这回他们五房下定决心跟着大房,也是因为现在五爷已经开始跟着大伯领差事了。既然大伯没有排挤兄弟压制兄弟的意思,他们这些庶出的当然不能像二房三房那样有骨气的。
当初,她一个嫡女嫁给庶子,其实图的也不过是容家这个招牌。这么多年下来,跟五爷夫妻之间也算是互相尊重,这样的日子就是要互相扶持着才能走下去。这个时候对着大房弯一弯脊梁,也不过是想将来给孩子谋一个好的出路罢了。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不要说冰清就是四夫人都有些沉默。
“这些都跟咱们没什么关系了,咱们以后要谨言慎行才好。”能不为家里招祸有的时候也是一种福德了,冰清现在看得明明白白的,她不过是一个臣妻,不过是一个后院的正妻,就会遇到这许多的事情,可以想象在宫里的阿晚会有多么的艰难。
世人都说皇后好,可是没坐在那个位置上,谁也不知道那个滋味。
惠妃的事情,冰清就把容凉的意思透了透给她们,总而言之一句话,一切要等皇上那边最后的旨意,不过冰清已经能预感到,皇帝只怕会直接把惠妃葬在皇陵的某一个角落就算了。
毕竟,不管到底真相如何,惠妃总是害的阿晚差点没了性命,连她都是恼恨她的。
果然不出冰清所料,惠妃的白事直接在皇陵就地办了,惠妃也的确葬在了皇陵,却不是一开始就说好的妃陵,而是皇陵边上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里。饶是这样,众人也都高喊皇上仁慈,毕竟惠妃做出的事情这样的待遇算是很不错了。
惠妃的死就像是春日的小雨,无声无息的消失无踪。
六月的时候,帝后回宫,京都百姓夹道欢迎,隔着厚厚的院墙似乎也能听到御街上百姓的欢呼声,一阵阵潮涌般的传来。
冰清的肚子越来越大,天气眼看着热起来了,二夫人的病还未见好转,四爷跟五爷都已经在容凉手下来回奔走当差了,可是二爷跟三爷却在家里闲了下来。
冰清手持一柄象牙丝编成的宫扇轻轻地摇着,天气闷热得很,看样子像是要下雨。于是她就祝福墨玉让前院的小厮,去宫门口等着快要下朝的容凉,赶去了马车,还带了江南水墨画纸伞,还有厚厚的木屐,很是有些情调。
果然不出冰清所料,还未到下朝的时辰,就噼里啪啦的下起了大雨。疾风骤雨一般,呼啦啦的好像天都要倾下来。
含玉拍拍身上头发上的水珠,到了一旁的耳房用巾帕擦拭干净了,这才进了正房见冰清。
“马车已经赶去了,伞跟木屐也带着,夫人就安心吧。”含玉回道。
冰清就点点头,最近许是因为朝堂上的事情比较多,这些日子容凉的身子并不是很好,所以她处处担心,还特意让韩普林来扶脉,韩普林开了药方子,现在冰清每日的重头戏就是监督容凉喝药,这人一忙起来就把自己的事情给忘记了。
容凉回来的时候,冰清正好拿着刚做好的暗金色的直裰抖了抖打量,暗金色的锦缎上绣了银色暗纹团花,猛一看不显眼,若是走在阳光下,便有低调奢华大气的感觉磅礴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