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到现在还能平静面对，没有崩溃或者爆发，一是因为她对眼睛复明还抱有一些希望，二来是她知道萧凉川、昭明帝和萧舒阳他们以及七煞阁的那帮兄弟们一定会全力以赴她恢复视力，她才能够从容面对。

“顾……瑾王妃真是好气魄，好决断！”沈煜城眼里喷着火，脸上却在笑，咬着牙说话，“你的手段是臣平生仅见，臣佩服你！”

顾飞雪淡淡笑了笑，说：“沈大人过奖了，本妃也这是被逼的。”

“哈哈哈！”沈煜城狂笑了几声，牙齿咬的咯咯响，“瑾王妃还真是会说话！将臣等逼上了绝路，还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样子，不怕叫人笑话！”

“绝路？”顾飞雪阴狠狠地冷笑了两声，“是谁把谁逼上了绝路，沈大人，你可不要弄错了！”

若不是他们几家纵子行凶，不但害死了她的母妃，还害死了她这具身体的原主魂归离恨天，她会找他们报仇？

不是他们几家买通“问刺”的人行刺她，她会是如此结果？

当然，她杀他们几家的孩子替母妃和自己报仇，从来就没有想过就这么算了，他们几家有本事来找她报仇，她也乐于奉陪，但她接下来的报复，他们几家也得乖乖受着。

“你——”沈煜城怒不可遏，忍不住就要抬手打，在萧凉川阴冷如地狱的目光注视之下，不敢有动作，狠狠冷笑了两声，“谨王妃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多行不义必自毙，瑾王妃好自为之吧！”

说完一甩袖，转身大步出去。

他恨就恨在明知道顾飞雪杀了他的儿子，却没有证据，不能光明正大替儿子讨回来，才不得不用如此偏激的办法替儿子报仇。

结果还是失败了，他也不必去详细问萧凉川究竟会如何处罚自己，反正不会有太好的结果，但现在无论什么他都得乖乖接受，只能再等机会，他绝对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其余几人也都不敢再多说什么，带着不甘愤怒和不安，匆匆离去。

“六弟妹，你不大要紧吧？”萧辞远这时候才上前，伴装关心，义愤填膺地道，“真没想到他们几个都是两朝老臣了，还会做出如等恶事，害得六弟妹受了这么多的苦！六弟，一定不能轻饶了他们，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萧凉川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也没应声。

以为他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三哥所为吗？就算三哥没有直接指使“问题”的人刺杀飞雪，但是皇祖母无缘无故中毒发病，不是三哥从中操作的才有鬼。

现在暂时还没有证据，他也不愿意跟三哥多说。

萧辞远脸色有些尴尬，为不跟萧凉川起冲突，忍着没有发作。

萧舒阳也走了过来，见萧辞远在说话，没有急于说什么，看着顾飞雪的眼神却是疼惜而关切的。

从顾飞雪一进来，他就一直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听她说话，虽然看不太清她脸上的表情，她表现的也很淡定从容，他还是能够感受的到，她心中的落寞和焦虑。

或许并不是有多么强烈的焦虑，他就是知道顾飞雪的淡定从容都是装出来的，她不开心，非常非常的不开心。

当然换做任何一个人，在忽然失去一双眼睛之后都不可能会开心的，尤其顾飞雪还和其他人还不一样。

他也不知道具体应该怎么说，就是知道如果顾飞雪不能好起来的话，她这辈子都不会开心，萧凉川更会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