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翰一愣：“什么？”

“如果不是你当初拉着我出来打职业，像我这样除了会打游戏外一无是处的废柴，也没法像现在这样活出个人样来。”向宇轩淡笑道。

林翰锤了他一拳：“草，说什么玩意儿呢？脑残吧你？”

向宇轩笑笑，毫不在意，又说：“你知道吗，最近几天我一直重复地在做一个梦。”

“在梦里，我们战队晋级LPL失败，被迫解散，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五个人每天晚上都抱着酒瓶子不停地喝，喝完了就哭，哭得很大声，像极了五条丧家之犬，哈哈，这梦做的......太真实了也。”

林翰浑身一震，右手有些微微地颤抖，随即低着头狠狠地吸了几口烟。

向宇轩淡笑着说道：“所以，要是没有你在打EDE时站出来，我，还有我们队伍将会变成什么样？所以，各种意义上，真的得感谢你。”

林翰不说话，只是继续默默地吸着烟。

向宇轩见林翰没作声，问道：“是不是觉得我今天话特别多？”

林翰顿了一会儿：“是有点，感觉你今天把一整年的话都说完了。”

向宇轩很无奈：“好像是的，我自己也发现了。”

他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怎么就变成了话痨。

但他就是很想说。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很久，抬头望向天空，天上一片漆黑，没有星星，没有月亮。

“林翰，你觉得我们能进世界赛吗？”向宇轩问他。

“我也不知道。”林翰实话告诉他。

向宇轩叹了口气，揉了揉脸：“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人。先是给人一点希望，然后又在我们面前把希望碾碎，好不容易我们自己把它给粘上，又被别人放在地上狠狠踩两脚......你说，人生就他妈只有我们这么苦，还是大家都是这样的？”

林翰不知道该说什么。

长大后，才慢慢地发现这个世界从来就不够温柔。

当你怀揣着热情竭尽全力地去拼搏争取时，冷酷的生活就会把眼前一切美好的希望都撕碎，然后再张牙舞爪地嘲笑你，让你觉得自己就像个天真的傻逼。

每当心头燃起理想的火焰，天空总是会在这时下起现实的大雨。

世事大抵如此。

向宇轩看着漆黑的天空自言自语：“当年打代练的时候，有时早一点从网吧里出来，就能看到太阳从地下慢慢升起，每当这时，我就会觉得，好像还能继续撑下去。”

然后，两人都不说话了。

过了很久，也不知道谁先开的口。

“唉，突然好想看日出啊。”

“大晚上的，怎么看得到？”

“天亮了也看不到啊，这座城市的楼太多，房太高，都挡住了。”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