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观依山而建，位于玉青山最高处，车子开在盘山路上，远远看着山顶笼罩在常年朦胧不散的山雾里的古朴道观，颇有几分高处不胜寒的出尘气息。

之前一直以为自己很快就能从梦境出去，再加上师父不在这里，慕朝暖穿书这么久，一直也没有动过心思要来拜拜祖师爷，想想也是罪过。

她看着比起自家师门不知道宏伟壮观漂亮了多少倍的玉清观，满眼都是星星，这才是她想象里道观该有的样子。

师父那老头，唉……

能混得这么破落，也真是难为那一身大能的修为了。

一路感慨着上了玉清观，门口有个道童迎接，迎面遇见，道童弯身，单手竖起，行了个礼。

傅时寒和慕朝暖都没动，司机李叔按照佛门规矩，过去要捐香油钱，被道童拒绝了：“道观无此规。”

慕朝暖是知道的，傅时寒对这些不了解，对此也没什么反应，反倒是李叔很明显的吃了一惊，深深觉得不可思议。

直到离开道童，往道观正殿走，他都还是不敢置信，反复道：“真是奇了怪了，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遇见这种出家人不接受香油钱的。”

慕朝暖忍不住辩解：“李叔，这是道教，不是出家人，道教可以结婚生子的，和佛教完全不一样，而且道教才是国教。”

言语中有一种很隐晦的自豪。

走在她身边的男人侧眸看了她一眼，了声：“既然是国教，那为什么不论在接受度和知名度上，都比佛教少了那么许多？”

慕朝暖想了想，回道：“可能是因为佛教的宗旨是众生平等，而道教贯彻的教规是人从出生开始就分三六九等，这是不可磨灭的，可能这和百姓们所希望的理想世界相差甚远，所以道教不被大多数人所接受吧。”

傅时寒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问：“你信道？”

慕朝暖点了点头：“信啊。”

说话间，一行人来到正殿，慕朝暖给天师天尊们上了香，态度虔诚的请来一副铜钱卦，双眼合上，把自己和霸总的因果关系在心里对各位祖宗说得清清楚楚。

然后才松了一口气，睁开眼，看了一眼身旁从一开始就站着不动的傅时寒，她重新闭上眼。

对着这几位天尊道：“祖宗，这个就是我目前的男朋友傅时寒，请各位祖宗过目，帮弟子定夺，这个决定能否了还些许因果。”

她念念有词，话完又将几枚铜钱放在额头，随着她弯身的动作拜了拜，之后才将铜钱洒向地面。

一看卦象，她有些傻眼……这是什么卦？

为什么一半阳卦一半阴卦？

失败了吗？

慕朝暖有些疑惑，但还是弯身捡起铜钱卦，再次对神明说明因果，然后重新占了一卦，结果还是和之前一样的卦象。

此后接连五六次皆是如此，慕朝暖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不由有些着急，在接下去的祷告中，一时分不清现实还是心里话，指着傅时寒道：“这是我的男朋友傅时寒，祖宗们看清楚哦。”

然后再次认真的把铜钱洒向地面，结果卦象还是那样，不阴不阳。

怎么会这样！

难不成是她还因果的方式错了，所以卦象才不成功吗？

就在慕朝暖有些泄气的时候，身边的男人走到她身边问了声：“小暖，你是想带我过来见见你信的神明吗？——你信道，所以想让我见一见，想征求这些神明的同意，是吗？”

慕朝暖正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能一连掷出这么多的阴阳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