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松阳发现程依依又不见了的时候,一点儿也不意外。只是有点儿踌躇。他一开始非要和程依依一起过来,其实就是觉得自己一个人过去的话,估计根本就见不到程一山。毕竟之前他就已经明明白白的说过,不希望再有人打扰他的生活。
梁松阳知道自己,他自己并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人,所以他现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烈性的想要见到程一山的渴望。
就是这个事情,让他困惑了很久,在第一时间知道了程一山的地点也没有动身过来的原因。梁松阳渐渐明白,翟成觉这个人虽然混账,但是他的话至少有一句是对的。
现在梁松阳这样望乡情怯的站在这里,短时间里想了很多,就在他没有头绪并且毫无准备的时候,看到程一山抱着一个小孩儿远远的走过来。梁松阳第一反应就是背过了身,紧接着懊恼不已。
一直等程一山走过去了,梁松阳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转身离开,到了前台核对了一下入住信息,发现程依依果然已经到了,于是打定主意先去找程依依。
在前台坐着的是个唇红齿白的小姑娘,不知道老板从哪儿找来顶班的,她牢记着闻平川的培训交代,见到人就露出十分真诚地微笑。
梁松阳见她一直对着自己笑,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自己也不好一直苦大仇深的把小姑娘弄的特别紧张,想到这里也就扬起嘴唇笑了一下。
果然那女孩儿见状笑的更开心了一点,弯腰去拉梁松阳的箱子,被梁松阳轻轻的阻止了:“我自己来就好,这个挺重的。”
“没事儿。我一只手就能把它拎起来!”女孩儿说着真的一只手就把箱子拎到了自己这边,然后笑了一下说:“您跟我往这边来。”
梁松阳瞪着女孩儿纤细的手,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下意识的就已经抬起脚跟上去了。
闻平川这里的房间装修的非常的朴实,第一次见的人会觉得很新奇,但是梁松阳却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但是在国内的话还是属于非常少见的。他一边四下里打量了一番,然后又试探性的问帮自己引路的女孩子:“你们这里的老板是什么人?”
这女孩儿纯粹的山妹子,原本也不应该她过来的,但主要还是闻平川缺少前台接待的人手,他自己又j□j乏术,只好在村里找了几个小姑娘来帮忙。闻平川虽然不是这里土生土长起来的,但是到底和这里的人也相处了这么好几年了,这点儿脸面还是有的。所以他一说,就来了五六个人,才算是解了闻平川的燃眉之急。
这些女孩亏就亏在实心眼儿,别人但凡问点儿什么,那恨不能直接竹筒倒豆子说个干净。果然一听见梁松阳主动开口问,那女孩儿迫不及待的就开始说了:“这里的老板叫闻平川,是个很有本事的人,早几年过来我们这里承包种地。用的法子还都是新办法,我爸妈他们都觉得闻平川是玩儿的,谁知道人家的就是产量高。这几年都跟着闻老板干,大家都富了不少。”
梁松阳想了一下,以前从来没有听到程一山跟自己提起过这个人。
突然意识到这件事情,令梁松阳特别的后悔,他好似从来没有彻彻底底的去探索过程一山,以至于对他完全都不了解。就像是现在,他根本不知道如果和程一山见了面,自己又该说些什么。如果程一山不肯见自己,那他又该怎么办。
梁松阳的眉头也越皱越紧,一旁的小妹看的心惊胆战的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主要是做岗前培训的闻平川实在是太可恶了,把这个事儿说的非常之严重。在小妹的心里,前台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位置。
眼看着小妹子紧张的差不多都快哭了的时候,救星出现了。
救星手里攥着一串江米团从房里哼着歌儿蹦了出来,难以忍受梁松阳身上散发出来的可怕气息的小妹子双眼一亮,伸长了手臂冲着前面摆了摆,带着惊喜以及劫后余生的语气喊:“丹丹姐——”
梁松阳听见了,大脑还没有来得及做出指令,头却已经抬了起来,视线笔直的盯上了前面的赵丹丹。
正把江米球塞到嘴巴里的赵丹丹维持着张大嘴巴的造型,愣了十秒钟。然后她淡定又若无其事的转身准备轻轻的离开。
这下拖着行李箱的小妹子是真的要哭了,带着哭腔喊了一声:“丹丹姐,帮我个忙!”
这下赵丹丹不得不满脸尴尬的转了回来,下意识的把手里的江米团都装到口袋里,然后在外套上蹭了蹭手,这才走了过来,走到二人面前先是对小妹子说:“哎呀,我近视,刚才没看清。行,那这事儿就交给我办了,你先回去吧。”说着还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麻烦你们几个了,等完事儿了让闻平川请你们搓一顿!”
“不辛苦不辛苦!”小妹子笑着离开:“那我先走了啊丹丹姐,有事儿你叫我。”
“行,你走吧。”赵丹丹冲她挥了挥手,直到人走不见了,快速的伸手揉了揉脸蛋,捏出来一个高贵冷艳的表情之后才转身看着梁松阳:“你来干什么?”
梁松阳没说话,盯着赵丹丹看了好久,看的赵丹丹起了一身的白毛汗,下意识的双手抱胸:“你说话呀?”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说。”梁松阳苦笑了一下,主动把行李箱拉了起来,然后对赵丹丹说:“有没有时间和我聊一聊。”
赵丹丹听了就想吼我跟你有什么好聊的。但是却被梁松阳眼中满满的酸涩噎了回去,等反应过来时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拒绝时间,只好低下头灰溜溜的给梁松阳找房间。
路上并不长,两个人很快就到了。这就导致了给赵丹丹用来思考的时间非常短,她甚至不知道梁松阳要跟自己说什么。
到了房间里之后,梁松阳却没有急着开始谈话,而是把行李箱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小小的礼品袋递给赵丹丹:“给你的礼物。”
“不要不要,我可不要。”赵丹丹诚心诚意的摆手拒绝:“我现在是怕了这些奢侈品了,就因为一山上次把那个什么破卡子给我戴我就直接变成单身狗了,再收我怕怕啊……”
梁松阳听了也就是一笑,然后解释说:“这不是什么奢侈品,只是个小玩意儿,你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再还给我也可以。”
“这可是你说的啊。”赵丹丹这样说着,半信半疑的把那个礼品袋接了过来,满脸期待的打开袋子,发现里面是个小盒子……如果不是梁松阳一脸正直,赵丹丹就以为他在整蛊自己了。只好又把盒子打开,原本是漫不经心的一眼,结果却慢慢的瞪大了眼睛:“哇……好漂亮。”
梁松阳松了一口气,随意的坐在床上,然后笑着说:“这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就是个小玩意儿,这种星空石在那个地方很常见。”
赵丹丹把项链挑起来看了又看,满足的拿到手里:“那我就收……”说到一半发现不对劲,警惕的把项链装好放在桌子上,又严肃的问梁松阳:“你还没说你要干什么呢?”
见她竟然是这个反应,梁松阳也有些哭笑不得,无奈的笑了笑说:“我还能有什么企图吗?再怎么说你也是一山的好朋友,我不会害你的。”
“那可不一定。”赵丹丹撇了撇嘴:“朋友的朋友可不一定是好朋友。”
梁松阳听得出来他意有所指,于是也索性就着话题说:“既然你主动提起来了,那我想问问……关于陆洋,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吗?为什么一山和他的关系会这么紧张?”
赵丹丹直截了当的说:“当然是因为我们是好人,他是坏人啊。”
梁松阳:“……”
见梁松阳一脸被噎住的表情,赵丹丹心满意足的笑了笑,然后叹了口气说:“当然是有很多事情,但是不同之处并不是你知不知道,而是你愿不愿相信而已。”说到这里,赵丹丹收起了嬉皮笑脸的表情,严肃的看着梁松阳,认真的问:“你有没有哪怕一次相信过一山?”
梁松阳下意识的回答:“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赵丹丹看了他很久很久,最后站起身来,淡淡的说:“有些话不应该从我的嘴里说出来。我很看重一山,如果他不高兴我也会难过。”赵丹丹一手搭在门把手上,转头看着梁松阳:“在我这里,你只有一次机会。”说着竖起食指,放在唇边轻轻的说了一句:“Only one。”
梁松阳的心也跟着忐忑不安起来,他越来越发现这里面真的有许多事情是自己所不知道的。未知的黑暗让他感受到的是恐惧,并不是因为胆小,只是害怕自己所认定的人,却用另外一张脸对别人。
更害怕自己是真的误会了一山。自己曾经想过要和程一山相伴一生,而如果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做错了,那他不知道该怎么挽救这段感情。
梁松阳一直以为,程一山之所以离开自己,是因为他误会自己喜欢陆洋。所以梁松阳自己感到委屈,他并不喜欢陆洋,只是类似于那种看到美好事物就不由自主的去保护一样的心态。
曾经梁松阳渴望程一山能够理解自己,也为他的不理解愤怒过、疯狂过。可现在却出现了另外一种可能,这种认知让梁松阳恐惧的想逃,他不想承认自己错了。可是作为一个男人,他不能逃避。
父亲在世的时候曾经说过,作为一个人,都要为自己做出的决定承担后果。
他不怕错,只怕已经没有了可以修改错误或者说是拟补错误的机会。别人说他不了解程一山,或许是真的了解的不够全面,但是这一点上他是知道的,程一山一直都是一个很温柔的情人,当他眼里有你的时候,他会包涵你的一切。
有时候梁松阳觉得他们两个人的心贴的很近,因为程一山的一举一动他能从中解读出里面的含义来。
可是现在程一山眼里没有我了。
赵丹丹出了房门之后,一个劲的拿手拍自己的胸脯给自己压惊,又懊恼的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赵丹丹你管管你的嘴儿吧!怎么什么大话都能说得出口呢!一山现在能答应见他吗?我靠那我搞不定的话岂不是欠了梁松阳一个人情?淦……”
“你干什么呢?”
身后冷不丁的响起一个声音来,把赵丹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要骂:“淦你……”结果转头一看,发现是闻平川,于是瞬间改口:“干什么呢呵呵呵……我能干什么呢……哦对了!有没有事儿要我帮忙的!我现在很闲的!”
“你很闲?”闻平川不确定的问了一次。
赵丹丹眨着眼睛大力点头:“嗯嗯!”心里却不断的想着,绝逼是要跟我表白了吧,不看监控我都不知道你这种人竟然还能做出偷偷送花的事情,卧槽这难道就是反差萌吗?
就在赵丹丹已经在心里捧大脸的时候,闻平川伸手握住了赵丹丹的手腕,牵着她往外走。
赵丹丹一心以为这人要跟自己表白,于是也就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说了一句:“你干什么啦?>_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手机党看到旧章节,是因为JJ的原因。
为了避免,我决定在作者有话说再发一次。
梁松阳发现程依依又不见了的时候,一点儿也不意外。只是有点儿踌躇。他一开始非要和程依依一起过来,其实就是觉得自己一个人过去的话,估计根本就见不到程一山。毕竟之前他就已经明明白白的说过,不希望再有人打扰他的生活。
梁松阳知道自己,他自己并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人,所以他现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烈性的想要见到程一山的渴望。
就是这个事情,让他困惑了很久,在第一时间知道了程一山的地点也没有动身过来的原因。梁松阳渐渐明白,翟成觉这个人虽然混账,但是他的话至少有一句是对的。
现在梁松阳这样望乡情怯的站在这里,短时间里想了很多,就在他没有头绪并且毫无准备的时候,看到程一山抱着一个小孩儿远远的走过来。梁松阳第一反应就是背过了身,紧接着懊恼不已。
一直等程一山走过去了,梁松阳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转身离开,到了前台核对了一下入住信息,发现程依依果然已经到了,于是打定主意先去找程依依。
在前台坐着的是个唇红齿白的小姑娘,不知道老板从哪儿找来顶班的,她牢记着闻平川的培训交代,见到人就露出十分真诚地微笑。
梁松阳见她一直对着自己笑,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自己也不好一直苦大仇深的把小姑娘弄的特别紧张,想到这里也就扬起嘴唇笑了一下。
果然那女孩儿见状笑的更开心了一点,弯腰去拉梁松阳的箱子,被梁松阳轻轻的阻止了:“我自己来就好,这个挺重的。”
“没事儿。我一只手就能把它拎起来!”女孩儿说着真的一只手就把箱子拎到了自己这边,然后笑了一下说:“您跟我往这边来。”
梁松阳瞪着女孩儿纤细的手,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下意识的就已经抬起脚跟上去了。
闻平川这里的房间装修的非常的朴实,第一次见的人会觉得很新奇,但是梁松阳却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但是在国内的话还是属于非常少见的。他一边四下里打量了一番,然后又试探性的问帮自己引路的女孩子:“你们这里的老板是什么人?”
这女孩儿纯粹的山妹子,原本也不应该她过来的,但主要还是闻平川缺少前台接待的人手,他自己又分身乏术,只好在村里找了几个小姑娘来帮忙。闻平川虽然不是这里土生土长起来的,但是到底和这里的人也相处了这么好几年了,这点儿脸面还是有的。所以他一说,就来了五六个人,才算是解了闻平川的燃眉之急。
这些女孩亏就亏在实心眼儿,别人但凡问点儿什么,那恨不能直接竹筒倒豆子说个干净。果然一听见梁松阳主动开口问,那女孩儿迫不及待的就开始说了:“这里的老板叫闻平川,是个很有本事的人,早几年过来我们这里承包种地。用的法子还都是新办法,我爸妈他们都觉得闻平川是玩儿的,谁知道人家的就是产量高。这几年都跟着闻老板干,大家都富了不少。”
梁松阳想了一下,以前从来没有听到程一山跟自己提起过这个人。
突然意识到这件事情,令梁松阳特别的后悔,他好似从来没有彻彻底底的去探索过程一山,以至于对他完全都不了解。就像是现在,他根本不知道如果和程一山见了面,自己又该说些什么。如果程一山不肯见自己,那他又该怎么办。
梁松阳的眉头也越皱越紧,一旁的小妹看的心惊胆战的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主要是做岗前培训的闻平川实在是太可恶了,把这个事儿说的非常之严重。在小妹的心里,前台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位置。
眼看着小妹子紧张的差不多都快哭了的时候,救星出现了。
救星手里攥着一串江米团从房里哼着歌儿蹦了出来,难以忍受梁松阳身上散发出来的可怕气息的小妹子双眼一亮,伸长了手臂冲着前面摆了摆,带着惊喜以及劫后余生的语气喊:“丹丹姐——”
梁松阳听见了,大脑还没有来得及做出指令,头却已经抬了起来,视线笔直的盯上了前面的赵丹丹。
正把江米球塞到嘴巴里的赵丹丹维持着张大嘴巴的造型,愣了十秒钟。然后她淡定又若无其事的转身准备轻轻的离开。
这下拖着行李箱的小妹子是真的要哭了,带着哭腔喊了一声:“丹丹姐,帮我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