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抢救过来后，红枣来跟我商量，能不能趁他还没有醒的时候，取他的精子贮存着，她说他的工作这么危险，万一有什么事，她一定要为他留个后。

“我看她对这当兵的一往情深，也敬佩当兵的为了国家利益置身死于不顾，就答应了她。

“当然，这是我和她之间的秘密，我们没有告诉任何人。

“我们刚取了他的精子，他的上级就把他转到部队医院去了，那时候他还没有醒，所以对这一切并不知情。

“我们把他的精子冷冻起来，红枣利用他的精子孕胎，但很不顺利，反复了多次，两年过去她都没有怀上。

“她很绝望，我告诉她，可能是她身为护士经常熬夜，有时还顶同事的班，长期劳累导致身体不好，所以无法成功孕胎。

“她恍然大悟，想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再做，于是辞了职出去旅游了。

“又过了一年，我再见到她的时候，觉得她变化很大，不仅面色红润，还显得年轻了，性格也开朗多了，可见她调理得极好。

“但这时候我却接到调令，要调离云川市中心医院，我把她介绍给一位关系比较好的朋友，这位朋友在一家私立医院做医生。

“后来我和叶红枣通过一次电话，她说这一次孕胎很顺利，感谢我以前的帮助，也感谢我帮她介绍医生。

“再后来，她的电话就打不通了，我们失去了联系。如果你现在不来找我，我还不知道她那时候已经死了。”

死神讲完了，说：“我问她给红枣介绍的医生朋友在哪家私立医院，她说是云川市富安医院。”

南宫叶玫明白了，难怪叶红枣会在富安医院生孩子，也正因为这样，她和南宫华的孩子才会阴差阳错抱错。

厉战飞问：“还能联系上富安医院那位医生吗？”

死神摇头：“这医生在二十多年前那场枪击事件后就精神失常了，一直住在精神病医院里，前几年过世了。”

他当年去调查嫂子的事，就知道当时的情况很惨烈，除了嫂子和叶红枣母女死亡，当班的妇产科医生也精神失常，所以他那时候没有问到红枣的孩子是做的试管婴儿。还有一个负责接生的护士吓得从产房逃出去失踪了，死神一度还把那护士作为重点怀疑对象，以为她是杀手的内线，但一直没有找到人，他怀疑那护士已经被杀手杀人灭

口了。

南宫叶玫现在算是弄清楚了自己的来历，只是想着母亲千辛万苦才把自己孕育成功，却没能看着她长大，很为母亲心痛。死神又说：“我去见这个医生的时候，是化了妆的，她没有认出我。只是她讲了后，我才知道，原来在我和红枣分手后，我们还见过面，但那时候我执行任务受了重伤，昏

迷不醒，我不知道。”

南宫叶玫红着眼圈说：“我妈妈怀我好辛苦。”

“嗯，我查过资料，做试管婴儿非常辛苦，要打很多针，她吃了那么多的苦头都不放弃，最终还是把你生下来了。”

“可见，”厉战飞说：“叶玫的妈妈很爱您！”“没错，”死神沉重地闭了闭眼睛，又睁开说：“红枣一心想为我生个孩子，却差点被斩草除根，如果不是叶玫的养母抱错了孩子，我这一辈子都不知道，她为我生了一个女

儿！”他的喉咙突然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