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刚过寅时,府里的丫鬟奴才们相继起身梳洗,春暖窝在小厨房里吃了两口包子一个鸡蛋又喝了碗白粥,而后就跟秋拂,冬晴一块儿准备热水毛巾准备伺候主子梳洗。
今日是李安馨三朝回门的日子,春暖等人也忙着脚不沾地,先是伺候主子们梳洗用膳,接着又得将镇国公府准备的回门礼一一清点并登记在册,然后又喊了粗使小厮过来将回门礼装车备好,紧接着还得随着小姐去上房请安。好在这次她们一等丫鬟还有个马车坐坐,不然跑个十几里地,脚板子又得疼了。
此次回门,春暖等人得了恩准,可以先去见见自己的父母,等到午后再去夫人院里磕头请安。
春暖对曾家是一点感情都没的,且不说他们本也不是她亲生父母,其次曾家上下对原身也是压榨居多,并无太多关爱,对这种吸血鬼似的父母,春暖私心里真的是不想有任何来往,若不是害怕自己态度变化太快惹人眼光招惹事端,春暖铁定不会再搭理曾家上下。
春暖是百般不愿,曾家上下倒是高兴欢喜的很,特别是春暖大嫂秦氏,看人时眼睛珠子都放光,从头到脚打量春暖两眼,欢喜道,“哎呦,妹妹如今去了国公府,就是跟以往不一样了,瞧这通身气派,倒不似个丫头,以后啊,肯定也是主子。”秦氏噼里啪啦一顿说后,又道,“妹妹头上这金簪子可真是好看,给嫂子看看涨涨眼呢。”说着动手就要拔春暖头上的金簪。
这金簪是之前夫人杜氏赏的,四个丫鬟一人一个,款式一模一样,因着夏阳秋拂她们都戴了,春暖也不好不戴。
春暖往后退了一步,直接撇过秦氏的手,淡淡道,“嫂子若是好好当差,以后有的是机会涨眼。”
秦氏看了眼春暖,撇了撇嘴巴,翻了个白眼道,“妹妹如今是气派人,倒是说教起嫂子来了。若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心里能没点数。我如今还不是为了你们老曾家受苦受难。”秦氏说着还掐了自己大儿子曾聪明几把,曾聪明顿时疼的嗷嗷大哭,曾母瞧了急道,“哎呦,轻点,可别把人给扯坏了。”而后把曾聪明抱怀里轻声哄着,又对着春暖道,“你这丫头,才出去几天就翅膀硬了不成?不过是个簪子,你嫂子要看给她看看就是了。你那边好东西这么多,给你嫂子一两个又咋滴。”
春暖可不是个受气包,曾家虽是几代的家生奴才,但没一个有用的,也就春暖因着伺候大小姐,在主子面前还稍微得点脸。就算硬碰硬,春暖也不怕,不过她还是学着原身的性格一脸得意道,“这可是国公府赏赐的东西,哪是嫂子说要就要的。国公府可不比李府,那边规矩大的很,但凡一个不小心丢了小姐的脸,可就是丢了李府的脸。”
“娘,你可别忘了小姐嫁入国公府的原因,要是我们这些丫鬟给大小姐拖后腿,哼,到时候依夫人的性格,可不是我一个人倒霉。”春暖故意说的严重,果然曾母听了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