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国兴按照洪林事先教的规矩,恭恭敬敬地行了三跪九叩大礼。
行完礼,李瑞递给他一盏茶,他双手高举过顶,说道:“干爹,请用茶。”
王兴接过饮了一口,示意秋韵拿过一柄剑,一本《四书章句集注》,递给他,说道:“国兴,你既认我为父,以后我就要担起对你的教养之责。好生读书识字,不求你成名成家,多少也得会写会读,还要好好练武,将来有了出息,也不枉干爹教养你一场。”
“是,孩儿遵命。”侯国兴恭声答应,接过书和剑,顺手递给一旁的潘金,然后又接过李瑞递过来的另一盏茶,同样高兴过顶,对申绍仪说道:“干娘,请用茶。”
申绍仪按过来,同样饮了一口,然后放到一边,屏儿见状,连忙递过来一个锦盒。绍仪打开锦盒,取出一个纯金的长命锁,令侯国兴上前,给他戴在脖子里,说道:“国兴,干娘不说别的了,以后要听干爹的话,好生识字练武。你亲生父亲去世得早,将来成家立业,娶妻生子,干娘一力承担。另外,平时吃穿用度要是缺了,就给干娘说,干娘不会亏待了你。”
“谢谢干娘!”侯国兴一听干娘的许诺,自己这一辈子就算是旱涝保丰收了,自是非常感激,连忙伏下身子谢道。
“另外,你的名字犯了老爷的名讳,干娘给你改个名字,以后就叫国盛吧。”申绍仪接着说道。
“谢谢干娘赐名!”侯国兴,不,侯国盛重又磕下头去。
王兴倒是没有想到名讳犯冲这一层,仔细一想,也是,以后见了,要是喊他“兴儿”,那不跟老娘喊自己一样?确实不大妥当,心里不由得佩服申绍仪的心细。
“盛儿,以后不要以为成了我的干儿子就翘尾巴,还要跟原先一样,敬重师父和师兄们,不要在他们面前摆主子的架势,要是让我知道了,定会揍你!明白吗?”王兴这时候摆出了干老子的样子,训了侯国盛几句。
“是,干爹,盛儿一定听您的话。”侯国盛连忙答应。
“行了,老爷,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就不要训盛儿了。盛儿,你下去吧,干娘还要跟你娘说说话。”
申绍仪很会来事,王兴扮严父,她自然要扮慈母,虽然不是亲生的,但面子上的事还是要做足。
侯国盛喏喏连声,跟李瑞、洪林还有观礼的众家丁退了出去。
申绍仪把柳玉娘、李惠娘、棋儿等丫环、仆妇也都赶出去,正房里只留下众妻妾,屏儿一人伺候。
客印月见儿子终于攀上了王兴这颗大树,而且听王兴和申绍仪的意思,对儿子也是关爱有加,心里哪能不感激?
见下人仆从都退了出去,连忙冲王兴和申绍仪又福了一礼,感激地说道:“谢谢老爷、太太!”
“不用谢,都是自家人,说谢可就远了。”申绍仪笑了笑说道:“不过,虽是一家人,有些礼节可不能废。你就给老爷和我敬杯茶吧。”
“是。”客印月连忙答应一声,跪在地上。
一听这话,王兴和秋韵、李青等都感到非常诧异。
王兴想的是:“仪儿是怎么回事?要折辱客印月吗?”
秋韵诧异的是:“怎么回事?让干儿子的娘跪下敬茶,哪有这样的事?这分明是妾室进门,拜见主子、太太的礼嘛,难道这个女人也跟老爷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