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走了，程辉体贴地将门关上了，他在叶辰阳身边已经五年了，还是第一次见首长生这么大的气。

“叶辰阳，我就算今天做得不对，但是那个端木艺心呢？她目无尊长，仗着生了两个孩子，那叫一个嚣张……”

叶辰阳坐在椅子上，闭着眼，忍受着孙淑敏的哭诉。

“叶辰阳，你到是说话呀？儿子真得要娶她吗？那以后……呜呜呜……我咋这么命苦呀，早知道我就多生个，都是你没用——”孙淑敏见叶辰阳不说话，也不看自己，气得捶打她。

“孙淑敏你闹够了没有，你到是说说我怎么没用了？”

叶辰阳气得眼都瞪大了，男人不管是老是少，是高是矮，都忌讳别人说他没用。

“你要是有用，我们就该生个女儿，如果当初生的是女儿，至于这么不听话吗？”孙淑敏哭着道，当初他就是不想再生儿子，才没有生，要不然她肯定会再生一个的。

“我儿子怎么了？你上哪找这么好的儿子，他是我们国内最年轻的少将，他有什么不好，阿敏，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叶辰阳无奈地看着妻子，以前那个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妻子哪去了？

“我变了，你没听见你儿子说的话吗？他不认我这个妈了？果真是娶了媳妇不要娘，我生他，养他，我怎么就不好了，还有那两孩子，说我不是奶奶，简直……”

想起孙子离去前的眼神，孙淑敏气得胸口都疼，手按着胸口在一旁坐下。

“儿媳妇第一次来家里，你就给她摆了这么个鸿门宴，别说儿子，我都觉得羞愧，你是我叶辰阳的妻子，可是你看看你，你都做得什么事？”

叶辰阳站起身，指着妻子道：“你知道你刚才什么样子吗？比影视剧中那些恶婆婆还让人——厌恶，孙淑敏婚姻自由，儿子都三十多岁了，你以为他三岁吗？你自己好好反醒吧？孙子为什么说你不是奶奶？孩子还小，根本没有善恶之分，可是你现在，就给孩子一个恶奶奶的形象，你觉得他们还会叫你奶奶吗？”

“我——可他们是我叶家的——”孙淑敏万般委屈，她还不是希望孙子能在身边长大，当年婆婆要擎苍的时候，她不也将孩子交给老爷子和婆婆了吗？

在孙淑敏看来，端木艺心就应该像当年的她一样，主动请她照顾孩子，主动将孩子送到她这来，可事实却恰恰相反，端木艺心根本没有这份自觉。

“阿敏，如果你还要孙子，孙女，就安分一点，擎苍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如果儿子的婚礼，你这个做妈妈的都不能参加，你到时看……”

“丢脸也是丢的端木艺心的脸，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没有同意这个儿媳妇……”

“呵，丢端木艺心的脸？孙淑敏你现在怎么如此肤浅，到底是丢端木家的脸，还是丢我们叶家的脸，那只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孙淑敏是个恶婆婆。”

夫妻几十年的感情，叶辰阳并不想说得太重，但是妻子现在就像脑子被糊住了，不重击，她根本听不进去。

而此时回程的叶擎苍和端木艺心却是一言不发，车内的空气越来越压抑，就连孩子都感觉到了。

“爸爸，你会跟我们一起回美国吗？”这是两个孩子回国后，第一次说出这种想法，因为孙淑敏这个奶奶，他们开始排斥这里。

“昊然，美国并不是我们的家，所以我们不会去，也许将来你大了，会到国外学习，但是现在我们不回去了，你们三岁了，马上就要上幼儿园了……”

“可是我不喜欢这里，妈咪，我不想留在这里，我不喜欢奶奶，她好凶好凶——”

“就像白雪公主里的巫婆王后。”倾心接过哥哥的话道。

端木艺心神情一窒，可不就像俩个孩子说的吗？可那终究是叶擎苍的妈妈，当着他的面这么说，似乎不太好。

“昊然，倾心，不可以这样说奶奶，她再怎么不好，也是你们的奶奶，是爸爸的妈妈，你们想想，如果以后你们的孩子不喜欢妈咪，甚至是讨厌妈咪，那妈咪会很伤心，很伤心……”

冷静下来的端木艺心教育两个孩子，不可以没礼貌，不可以不尊重长辈。

“心儿，他们说得没错，今天的奶奶确实像白雪公主里的巫婆王后，但是以前我妈不是这样的。”

其实最难过的就是叶擎苍了，只不过四年，那个温柔，善良的妈妈就不变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我知道，是我不够好，擎苍，对不起，我今天说得过分了。”听到叶擎苍说起以前的孙淑敏，端木艺心意识到自己今天说得也有些过了，不管怎么说，孙淑敏都是长辈，她不应该那么让她难堪的。

“艺心，你没错，我喜欢这样的你，如果你真是逆来顺受，一副小媳妇让，我反而要担心了，没事的，总有天，我妈会想明白的。”

叶擎苍心里满满的都是愧疚，如果这四年，他不是一直在国外，如果他能回来花点时间和妈妈多些沟通，今天的事也就不会发生了。

“擎苍，那你还会调回司令部吗？”端木艺心点了点头，紧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