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以为，我们会这样相安无事的过彼此的日子——我做我的王妃，你做你的嬷嬷，王爷愿意养你的老，我并无二话，如今看来，似乎不行了，”朱如玉看进对方眼底，嘴角勾出一抹浅笑，“你必须离开，王嬷嬷。”

王嬷嬷凉凉一笑，“你以为你是王妃，就肆无忌惮了？你以为你可以赶我走？”

“两条路，第一条，你自己走，体面一些，或者去京城，或者王府之外的任何地方，我会给你建房子，一样安度晚年；第二条，我逼你走，那个时候，你可能什么体面也不会有——你要相信，我远比你想的要聪明，”朱如玉手指轻轻拨弄着锦帕，缓缓起身，“我给你三日时间考虑，三日一过你还没有考虑好，我对你的耐心便戛然而止——当然，你也可以试试，我有没有赶你出府的本事，不过代价你要赌得起……”

说完，冲对方微微颔首，优雅地跨步出来，坐着软轿一路到了前院白沐尘的书房。

白沐尘正坐在窗前沉思，院落里因为有几株大树，所以格外清凉。清风与明月等在廊下安静地候命，都不敢去打扰白沐尘。

看朱如玉终于回来，院里的几个人都不由暗自松口气。

朱如玉在白沐尘的注视下平静地进了书房，然后给白沐尘福身请安，“今日之事，如果王爷觉得妾身过分了，你也可以处罚妾身。”

白沐尘缓缓转身过来，打量了朱如玉几眼。

的确，他不得不打量，进入朱如玉的装扮在他看见第一眼时就颇感意外。这身朝服，她很少穿，除了大典与盛会，她几乎不穿，而今日她竟然不嫌热地上身，目的只有一个——告诉所有人，她是王妃，是这个王府的主母，这所有人里也自然包括自己。

“你和王嬷嬷说了什么？”白沐尘没有去接朱如玉的话，而是转了另一个话头。

朱如玉莞尔，走到白沐尘身边坐下，“爷猜猜看。”猜猜自己会与王嬷嬷说点什么。

白沐尘微微垂首，望着那美艳迷人的小脸，尤其那水眸清澈如晨星，不夹半点杂质，让人忍不住想去靠近。

“爷不知道，也猜不出，所以想听你说说看。”他身子往椅背靠了靠，等待朱如玉的下文。

“妾身打算在府外常住，希望爷能成全，”朱如玉思忖了一下，深深望了白沐尘一眼，叹口气道，“原本妾身是想出银子，在王府旁边盖座府邸，请王嬷嬷住过去，这样对谁也好。可妾身知道王爷是重情之人，嬷嬷的奶喂养了你，妾身与她老人家相比，简直不值一提。所以，还是妾身出府居住吧，这样也全了爷的情分……”

“好了，莫要再说了，”白沐尘果断阻止朱如玉的话，凤眸微沉，“先请嬷嬷住到城外山庄吧，如今天气炎热，正好去避暑。同时在城里距离王府比较近的地方建一座宅子，等天气冷了，宅子也差不多了，到时就让嬷嬷住进去好了。她年岁高了，应该安度晚年。”

前面的话是他的决定，后面的话是说给朱如玉听的。

朱如玉微微低头，思忖一下，又叹口气，“如果妾身出身高贵一些，可能嬷嬷就不会这样嫌弃妾身了吧？照此说来，我们的结合真是委屈了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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