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世弘身上阵阵发寒。
也直到这时,安世弘才发觉到外面动静不对,果然就见一个禁卫军满身泥水地滚进来,叫道:“陛下,不好了,永平郡王和宁泰郡王反了!他们控制了过半的禁卫军,正往这边行来。如今杨副统领正带人抵挡,已是落了下风,还请陛下想想法子吧。”
安世弘大怒:“不是已经将他们押入天牢了吗?怎么还让他们跑出去带兵逼宫?”
言毕,看着面前执刀的禁卫军,安世弘明白过来:这些人既然投靠了永平郡王,自然不可能真拿住他们,方才不过是他们将计就计调兵遣将去了。
安世弘略一思索,便发现一个问题:“杨怀青在阻挡,那罗大统领呢,他为何不在?”
那人顿了一顿,匍匐在地,回答道:“正是罗大统领带人里外接应的。”
安世弘怒极,不及多想,下得宝座。
幸好那些禁卫军们只一心防护,并不曾围攻捉拿于他。
安世弘的心却越发提了起来。
擒贼先擒王,只要拿下了他,外面的争斗就可以结束了。
如此反常,安世弘的心里不由发了毛,转身回宝座,在御案上抽~出一把宝剑,电闪雷鸣中,宝剑寒光森森。
安世弘提剑大步走出大殿,一头冲入雨中,众侍者太监们急忙打了伞,追了上去。
安世弘没走出多远,便看到金銮殿外的空地上,军队正整齐罗列着。
以副统领杨怀青为首的禁卫军们正团团护住金銮殿,与宁泰郡王及罗刚大统领所率领的禁卫军们成对峙局势。
对,只是对恃,并没有安世弘想象中的血肉横飞的惨烈场面
这中间有猫腻。
安世弘的脸面沉了下去,胸中弥漫煞气,大叫:“杨怀青,还不速速将这起逆贼拿下。”
众人惊觉地望向安世弘。
宁泰郡王面向大殿,倒是看得清楚,此刻哈哈大笑:“贼喊捉贼原来是这般情况,爷今天总算长了见识!安世弘小儿,长兴皇帝早就下了传位诏书,你父子不仅故意隐瞒,还卖国通敌,意图借敌国之手除去真正的皇位继承人,你父子二人才是真正图朝篡位的逆贼!我们今日起兵,不过是顺天应民讨个说法。安世弘,别再造杀孽了,赶紧束手就擒吧。”
“还有你们,”宁泰郡王抹一把脸上的雨水,指着杨怀青等人,继续说道:“安世弘不仅图朝篡位,还是个杀父弑君的卑鄙小人,你们乃堂堂七尺男儿,难不成要奉这种人为君?羞也不羞,丢了我们军人的脸。”
众禁卫军们不由看向杨怀青。
杨怀青也为难起来。
他身为禁军副统领,保卫皇帝安危,是他的分内事,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不管安世弘为人如何,他既然做了这个统领,就该担起他应该担起的职责来。
只是,安世弘行~事确实倒行逆施,他若真护着他,岂非是助纣为虐?又如何对得起与安世诚的那份兄弟情份呢?
左右为难之际,他不由羡慕地看向罗刚。
罗刚就没有这个烦恼。
因为他本是被梁王提拔为禁军统领、护卫皇城安全的,如今梁王死因大白,他不忘旧主知遇之恩,自然可以公然站出来反对安世弘。
杨怀青正犹豫中,安世弘却已经等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