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期待采蘩姑娘的表现。”向琚不动,没打算要送客。
采蘩想了想,决定问出口,“五公子,后可牵涉国家大事?”
向琚温和的目光有些灼亮,“你说呢?”
“这么反问我,那就是有了。”采蘩微笑,“不知南陈胜出所得的好处,能让皇上大方允我所求?”
“不管能不能,总要试试。”脱口而出,真心的话。
采蘩低眸扫过棋盘,“五公子的左手比右手厉害,完全两套路的棋,看上去就好像我来之前,那位置上坐过一个人。a1;有再回头。
向琚看回棋盘,不一会儿对面坐下一人,一身玄黑。
“公子,她还真懂棋啊。”黑老头道。
“我现在最好奇的是,她爹是谁。”向琚吩咐开船,黑老头便出去摇桨。
船到湖心,风吹开半扇格纸窗,只见向琚的右手高抬低落,神情前所未有得认真。
在车上等采蘩的姬三听说她还要上纸擂,“纸匠那么多,为何非得要你去,还是这个节骨眼上?难道向五郎不怕结果引争议,赢了都会输?”
采蘩突然一怔,“是啊,为何非得是我?”
姬三随口说说的,见她认真,又道,“说不定向五郎对你仍有情意,虽说你和独孤棠成了亲,恐怕还有不少人没当回事,他未必彻底无望。”
采蘩斜姬三一眼,“这种话今后不用再说了。向琚是什么身份,怎会对一个女子念念不忘看了他。他身边高手如云,匆来辅助了四皇子登基,他必定封王列侯,怎能有一个曾经为奴婢的妻子?连妾都不配。王列侯。”姬三笑了笑,“那是他没生过病,想自己能长命百岁呢。”
采蘩明白他的愿望只是要活下去,活得久一点,当下转说别的,“保我出来的人是谁?”
姬三诧异,“我还想问你呢。银子倒是没问题,你那三位大掌事已到长安,银票都准备好了。但保人条件实在苛是外乡人,你惹得是余相,还有你公公放话绝不认你这个儿媳妇,等于把大多数的权贵得罪了,童家金山银山搬来都撬不开一个口子。我想着劫狱可不可行,突然今天一早有人送信让我们来接你。到底谁给你那么大的面子?会不会是从前你在北周时认识的人?”
“我自懂事起就是沈家的奴婢,十七岁被判流放,也是第一次踏出浙州,见过最大的官大概就四品的。”采蘩说完,长吁一口气。
“姐姐好似很高兴?”姬钥瞧不明白。
“终于能坦然说出以前的事,好不舒服。”撒谎那么久,采蘩仍不能习惯,担着童大小姐的名,也有些惶惶。如今当众承认,再无自卑,反而十分痛快。她爹给她留下的,原来不是一个卑微的身份,而是他这些年孜孜不倦教给她的道理。造纸的道理,读书的道理,做人的道理。心中真正弄懂了这些道理,身份地位就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可以力争的。
“你是舒服了,让我们一群人跟着提心吊胆。世上活在谎言里的人多的是,多数还心安理得,过着老实人难以想象的好日子。你呀,就是皮不够厚。”想要过舒服日子的坏人。跟着她的日子果然挺有意思。
“三哥,我师兄在家么?”如果知道师父的女儿还在世上,最高兴的可能就是于良。所以采蘩想让他去请人。
“于哥这几日有些qíguài哦。”姬钥却道,“每天早出晚归,问他去哪儿也不说。”
“去土地庙了吧。”毕竟土地公点了头,对于已经没人教的她和于良来说,机会难得。
亲们,做面包完全失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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