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恐惧消散。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要把这些胆大包天的禁军左军全部斩尽杀绝的愤怒,恼怒这些蝼蚁居然敢对自己展开攻击。恼怒自己刚才居然会有恐惧的感觉。符文补充上消耗掉的法盾,两个清虚门的道者对视一眼,眼神里充满杀机。
还没转过头,身边的真气和数面法盾好像发生了什么改变。几枚刻画着符文的弩箭射到法盾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掉法盾,身后依旧无数的弩箭跟随。
真气溃散,法盾湮灭,数不清的弩箭发着淡淡光芒把两名还在懵懂中的清虚门道者射成了刺猬。在半空中黑乎乎的栽落下来,远远地发出两声沉闷的重物坠地的声音。
好像这种场景禁军左军早已司空见惯一般,没有欢呼雀跃,没有嬉闹打骂,只有几匹马调转马头循着清虚门道者栽落的方向搜寻而去。这些道者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宝具,或用或卖,变成下一次对付道者、武者的利器。这是禁军左军在边境厮杀历练时候的做事方式,可惜清虚门的道者并不知道。
一声惨厉的哨声响起,即便中厩里乱成一团,依旧声透夜空,远远传了出去。禁军左军闻及哨声,数千人马以百人为一伍,化整为零分散成许多灰色的队伍,由伍长带领四面八方在中厩里散开,猎杀自己发现的叛乱者。
一次接战,禁军左军发现这写上去光鲜、一直以来都高高在上的道者根本没有任何实战经验,和西漠马贼中狡诈的术士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物。或许在大多数禁军左军士卒看来,这些道者都是一群会飞的宝库。家境贫寒入伍之后禁军左军的给养又赶不上其余两支禁军,这时候看着满城都是飞舞的道者,哪有不眼红的道理。
一滴水落入中厩,散成无数更小的水滴,沿着街道、民居四散开,把中厩当成西漠,冷漠而贪婪的狙杀开始了。
夏皇仁帝早都准备对付魏王洪炀的叛乱,成立禁军左军百余年,为的便是今日。这件事情祖灵似乎也知道,但对这些大头兵毫不在意。唯一被蒙在鼓里的就是魏王洪炀,只是他现在再也不会感慨自己志大才疏。
虽然夏皇仁帝早有准备,但一切都小心谨慎的隐匿在暗处,行事极为隐秘。这就确定了知晓的人数并不多,尤其是道院,只有康真人、邓天师等寥寥几人知晓部分凌乱的真相。当所有真人和天师被紧急征调,或去皇宫,或去秦王府之后,道院似乎被人忽视了。乱成一团,无人主事。
道院此刻群龙无首,都不知所措。没有像是叛军、清虚门那样得到一见讯号马上行动的指示。任谁都没有想到居然会出现浩然清净天地大阵的混乱,此刻,大夏究竟能不能延绵国祚,没有一个人知道。道院的所有天师和真人此刻都早已经被招至皇宫,剩下的道者看着渐渐混乱起来的中厩,不同的意见发生了争执,道院里乱成一团麻。
远处众多的火光像是在一瞬间亮起,哭喊声、打骂声、道者在空中肆无忌惮的用真气飞行的声音混杂交织在一起,像是九幽里的魔物宣泄着暴虐,让人闻之生畏,望之胆怯。
道院里议论纷纷,没有人带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虽说道院强手如云,但最强的真人、天师都去了皇宫。剩下的略强一些的由邓天师带领去了秦王府,现在道院中剩下的小鱼小虾,要面对天上飞行的清虚门众。想到双方实力对比,所有道者都面带难色,有畏惧之情。
清虚门道者似乎也并不想强攻道院,见道院中的道者乱糟糟的争执着什么,也不去搭理,只是绕路而走。在中厩里制造更大的混乱,双方在这时候似乎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可是这个平衡在中厩里无数百姓惨叫哀嚎的背景下显得那样的可笑与无奈。
正在道院的道者们彷徨中,三道人影从道院上空飞行而过,太平观的三名道者似乎对向来忠于大夏皇家的道者们居然还在道院里停留感到不解,略微一顿,在道院前方停了下来。为首一名面色略黑的年长道者朗声说道:“道院诸位道友,中京大乱,为何还不出手?”
“诸位真人和天师均不在道院,我们在等待皇命。”道院中一阵喧哗,最后还是一名年老德高修为却是一般的道者被推了出来,回答道。
“师兄,我早都说了,道院就他娘的是一帮子没卵子的玩意,跟他们废话干什么”太平观一名年轻的后生面色不忿,在半空中直接破口大骂。虽然没有直接指着道院众多道者鼻子骂,但口水四溅,似乎每个人都溅上了一脸的口水。道院众人面色愤愤,想回骂却都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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